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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-11-05 05:19 点击次数:64
在我们如今的生活,尤其是网络之中,手机上经常会刷到一些在慷慨激昂的音乐烘托下,有关英雄身影或者老兵故事的视频片段。
大多数人此时都会打上诸如致敬、老兵不死之类的字样。可你永远不会知道,英雄其实并不好当,有时候你看到的也并不一定代表了全部真相。你更加不会知道英雄的背后究竟经历和承受了什么?
铁列克提
2008年8月,一个在河南当地有着辣椒大王之称的半百农民,独自一人跋涉万里,来到了中哈边境一处荒芜人烟,名叫铁列克提的茫茫戈壁,只见他点燃几根香烟后,又跪地倒起了酒水,喃喃自语道:40年前我如果死在这里,是不是就不会再被人骂为叛徒。
男子名叫袁国孝,他正是当年中苏边境保卫战里,我直接作战的解放军战士,沧海桑田半个世纪后的今天,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?为何他会被村民称为叛徒,让我们用5分钟的时间一起走进那段,我们不应被忘却的共同记忆。
袁国孝(倒地者)
1969年3月,在所谓苏联老大哥的一再挑衅之下,我边防军人被迫自卫反击,轰动世界的中苏珍宝岛战役就此爆发,此役我军大获全胜,缴获的一辆苏制T62坦克,至今仍存放在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中展出。
战斗结束后,大量参战人员因战功卓著被全国人民熟知并追捧,彼时一个来自河南柘城的17岁少年袁国孝,正是在这种感染下参军入伍,并幸运的分配到了新疆塔城地区的边防骑兵部队,也就是中苏边境的铁列克提边防站。
该站因直接扼守阿拉山口,并与苏联尚未划分边界,因此战略位置重大,早年间两国战士经常一起组队巡逻,然而随着珍宝岛战役的打响,铁列克提周边的硝烟也顿时弥漫,其实这种紧张的气氛早在1960年就已开始,据当地地方志记载,每当春秋时节,我方边境牧民赶着牛羊转换牧场之际,苏军就会荷枪实弹前来驱赶,严重时甚至会出动武装直升机,对所谓越线的羊群进行射杀。
不但如此,苏军还趁着夜色对尚未正式勘界的我方领土步步蚕食,并且修筑永久工事。
种种以上行为,由于彼时两国关系尚未正式破裂,我方一直以克制为主,但爱国主义的驱使下,在边境巡逻的袁国孝他们,还是会和苏军互相斗气,辟如袁国孝和战友们就会冒着违反命令的风险,往苏军的水壶里撒尿。
珍宝岛战役打响后,宣告中苏关系完全破裂,为了宣示主权,1969年5月新疆军区趁着我边境牧民再次转场之际,部署了一次重大的军事行动,行动要求时任农九师牧一队队长徐盛林,率领54位牧民有意通过所谓的双方争议地区,意在表明我方不承认苏联人私自划设的领土范围,不承想此举却遭到了苏军边防部队的强加阻拦,双方随即爆发了械斗,但秉持着不开第一枪的原则,双方都没有使用武器。
1969年8月,为了摧毁苏军在我境内私设的界标等工事,并保障我牧民再次的顺利转场 ,我边境部队决定派出三个战斗小组进行护卫,并将计划上报了北京。
消息一经传出,各级媒体纷纷请愿要求前去采访,最终经有关部门同意,八一电影制片厂、北京电视台以及新华社等20多家媒体获得了前往铁列克提报道的资格。
记者们也是摩拳擦掌,期待能用镜头记录下另一场珍宝岛式的胜利。
然而彼时的我方并不会知道,这一切早已落入了苏联的眼睛当中,当苏军发现我边防部队的异动之后,便悄悄修建了更多的混凝土工事,此外还调集了两辆装甲车隐藏了起来。
对于苏军的这一切行动,遗憾的是我边防部队不但一无所知。且大战在际之时,不但没有进行专项的军事训练,反而是将大量时间放在了学习教育,内容包括中苏为何走向破裂,以及中苏历史上签订的一系列不平等条约。
至于说学习的有多扎实,时隔半个世纪后的袁国孝至今仍旧能倒背如流。
在袁国孝的记忆里,临战前的那段时间,除了学习教育外,作战中实际的射击训练占比很少,有的甚至只讲了理论,比如配发的枪榴弹,因为珍规,以至于没有让袁国孝他们这帮新兵实弹训练。
也就是说,这帮人均实弹射击,甚至不足10颗子弹的新兵即将走向生与死的战场。
参战人员合影
当然这一切,并没有让袁国孝他们感到害怕,或许是初生牛犊不怕死的缘故下,对于即将到来的战争,他和战友竟感到欣喜和迫不及待,毕竟上阵杀敌和马革裹尸是每一个热血男儿的追求。
1969年8月13号凌晨2点,作战任务正式开始,袁国孝随同其中一组悄悄启程,随行的还有10位记者。
他接到的任务是随同老乡尹清启一起,坚守一处无名高地的东北角,负责记录他们作战影像的则是来自新疆电影制片厂的记者温炳林。
由于这座高地实际是一座石山,因此既无植被用来隐蔽,也无法挖掘掩体,无奈下袁国孝三人只能捡了几块碎石用来简单的构筑工事。
上午七点,天色放亮之后,一架苏军巡逻机突然飞临边境上空,记者温炳林随即按动了快门进行拍摄。
另一边我转场的牧民也按时跨入了双方所谓的争议地区,这一次苏军没有再前来驱赶,而是直接开枪射击,刹那间我牧民领队裴映章,便颈部中弹倒地不起。
当天本应该是其转业的日子,没成想却就此永远的牺牲在了战场之上。
战斗打响之后,我掩护的三支小队一拥而上,苏军边防人员且战且退至一处山坳时,突然两辆早已等待至此的苏军装甲车挟着猛烈的炮火向我军冲来。
在我方一水轻武器的情况下,两辆装甲车如入无人之地,所过之处,我战士纷纷开始倒下。
在一侧高地驻守的袁国孝急忙居高临下,试图用随身携带的枪榴弹还击,然而由于事前根本没有进行训练,以至于第一发炮弹射出后,落点与苏军装甲车相距甚远。
就在其装填第二发榴弹之时,装甲车早已发现了他的位置,一排子弹袭来,他肩部当即被子弹横穿。
血腥味下,袁国孝忍着剧痛,端着枪冲了下去,试图用手榴弹炸毁装甲车,结果却事与愿违,密集的火力下,他这个血肉之躯根本没有靠近的机会。
一声巨响下,他本人也随即倒地不起,当天下午当其再次醒来这时,竟赫然发现自己身在一列火车之上,身边并排躺着的还有记者温炳林,以及被第一枪放倒的领队裴映章和战友景长雄。
遗憾的是除袁国孝外,其余三人最终因失血过多牺牲在了火车之上。
列车到站后,袁国孝被安排到苏联医院进行治疗,每天都会有大批苏方记者前来拍摄,被俘期间,袁国孝并未受到非人般的折磨,反而苏方会时常问他,想不想家,叫什么名字一类的所问关心。
对于苏方的怀柔政策,袁国孝告诉自己,自己的形象代表的是6亿五千万同胞,他宁可死也绝不向对方低头。
在苏联康复的日子里,袁国孝才慢慢知道了当天战斗的结果。原来苏联早就做好了准备,当天共出动了300多人的步兵,10辆装甲车,而我方参战的25名战士以及3名随军记者,除他自己被俘外,全部阵亡。
也正是在巨大的兵力、火力差距下,铁列克提之战,最终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。
战斗结束后,为了缓和关系避免更大的军事斗争,当年9月8号,苏军主动归还了我牺牲战士遗体。
由于时值盛夏,遗体高度腐烂,以至于无法分辨具体人员姓名。加之苏联人的翻译错误,将被俘的袁国孝翻译成了李。
我方人员误以为被俘的人是排长李国贞。
种种原因上,新疆军区在后来的安葬大会上,也在托里烈士陵园为袁国孝设立了陵位。
袁国孝也就此成为了所谓活着的烈士。
当年9月23号,袁国孝在苏联安排下,穿上了西装和皮鞋,并得到苏方的通知,他可以返回祖国。
在苏军的运送下,当天下午他终于来到了国门面前,死里逃生的喜悦下,他一路飞奔向我方一侧边境,边跑边脱光了所有苏联人的衣服。
不同于回国前的羞愧和忐忑,当袁国孝看到国门一侧围满了前来迎接的战友和群众时,再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。
回国以后,袁国孝成了军区的活烈士,到处演讲做报告,还受邀参加了在乌鲁木齐举行的建国20周年大会。只是报告书上上级对他的定位由被俘,改成了被苏军绑架。
他也去了托里烈士陵园,做为唯一活下来的人员,祭奠了牺牲了的全部战友,当然他也看到了属于自己的墓碑。
一年后,袁国孝退伍返回了家乡,回到家的他赫然发现,他不再是那个所谓的英雄,而是成了一个叛徒,村民们都知道了他的经历,没有人认为他是被绑架,因为事实上他就是俘虏。
只是大家都碍于情面,不愿当面捅破而已,直到后来的一次运动中,他惧怕的事情还是最终发生。当村民们一口一个叛徒的对他喊叫时。袁国孝说,他真的应该死在铁列克提。
此后的日子里,袁国孝一直夹着尾巴做人,直到改革开放后,他靠种植辣椒也成了远近闻名的富人,致富后的袁国孝没有望了当初一起牺牲的战友,他会定时给那些战友的家里寄出一些开销,也会带着当初辱骂他的村民们一起致富。
在铁列克提之战37周年之后,袁国孝独自一人再次踏上了那块失去了所有战友的无名高地。
他说自己被俘,但又从来都不曾当过叛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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